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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懂

懵·懂

夏天时季蝉声连连,炎热的阳光隐隐约约在庞大的树林间照下,寻找着缝隙间,用着热情招呼着大地。风精灵和水精灵在河边打闹,大气精灵不输人地吹动空气,一片祥和。松鼠和猴子在树上比赛赛跑,鸟儿不堪示弱地跟着玩闹。嘘……仔细听,风中吹来异样的声音,某种东西以堕落的速度正朝这里落下。

噼啪!好几个东西掉落下来,惊动了大树上的生物,松鼠和猴子都停下来看着这些不受欢迎的东西。不知道是太重还是树枝不够支撑,破碎的身躯再度跌落,这次是直接掉落在草地上,鲜血染指了大树和草地。动物们瞧瞧地接近,只见散落分支的身躯正异于常人地挣扎着,诡异地扭动着要聚集在一起。跑来看好戏的风精灵围绕着身躯转了好几个圈,最终没趣地散伙,各自玩闹去。

就在动物们要离开时,又有一个东西迅雷不及掩耳地掉落下来,这下子是直直跌落在草地,染血的双眸直直瞪着前方,煞是风景。较为胆大的猴子瞧瞧走到破碎的头部前,只见那双眸眨了眨,吓得猴子迅速跳上树。

【樱啊,你看看,那是多么可怜的孩子。】一把声音打破了如此诡异的气氛,原本还有些潮湿的森林在来者到来的瞬间变到明亮起来,连呼吸仿佛都能感觉到幸福。

纤细白皙的手丝毫不畏惧地抓起了头部,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直视着头部诡异的薄荷绿瞳眸,嘴上啧啧啧地说道,【真是可怜的孩子,杀你的人肯定是个色盲,不然怎么不看在你发色的份上放过你呢?】绯红色的双瞳如嗜血般地充满了笑意,回头看了一眼用着缓慢脚步跟上来的友人,轻笑道,【没想到下来这一趟,会有如此有趣的东西。】

【少跟阿瑞比有关系的东西接触比较好,大人会不喜欢的。】跟上来的樱用着淡漠的神色看了一眼蝶手上的头部,别过眼仰望着其他地方。一个搭肩附加一个头部诡异地在樱面前呈现,蝶非常豪迈地拍了拍友人平坦的胸部,结果招来的是友人的一记狠瞪。【别这么无情嘛!看他也怪可怜的,况且我们不也需要一个连线才能隐瞒住大人的视线吗?】

一个踏步直接跃上树枝,樱一手放在树干上,冷淡地开口,【我们不需要这么脆弱的连线。】说完,直接跳去另一个树上,最终消失在阳光的照耀下。蝶绯红色的眼睛眨了眨,视线看向了头部,有些伤脑筋又无奈。

将头部放在一个石头上,蝶卖萌似的双手放在脸庞两侧,摇晃着开口,【呐呐,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好不好?】

薄荷绿的眼睛瞪着对方,因为法术创伤而爆裂的雨夜别过眼,不想去看眼前人的炽热视线。

蝶摸了摸头,站起身将破碎的身躯拾起一一摆好,伸出手揉了揉头部异常柔软漂亮的金发,笑了起来,【我喜欢你,所以让我帮你恢复吧!】轻吟着从附近村子听来的歌谣,蝶轻盈的脚步围绕着破碎的身躯转绕,从第一个起步开始,地面上就浮现出成群的蝴蝶,每一步都会带出无数的蝴蝶,直到蝴蝶完全包围住破碎的身躯,蝶才停下脚步,眼神含着笑意望着。

一朵莫名出现的樱花瓣突然缓缓跌落在成群的蝴蝶上,眼尖手脚快的蝶手一挥,一群蝴蝶出现在空中,迅速地将樱花瓣带走,带到蝶的手里。蝶摇晃着樱花瓣转过身,抬头就看见樱站在树干上,淡漠的眼神正注视着这方。

【樱你这性格可不好哦!没看到我在做自己的私事吗?】蝶危险地眯起眼睛,成群的蝴蝶在她身后骚动着,只为等待蝶一声下令的攻击,【况且神祗是不可以干涉其他神祗的私事,即使我们是穿同一条内裤出生的也不可以哦!】话语转到后面迅速成了无耻的对话,樱微微皱眉,【蝶,注意你的用词。】

蝶耸了耸肩,转身看向自己的佳作品,只见成群的蝴蝶迅速散开,一个白花花的**就出现在她面前,蝶啧啧地两声,嘴上说着身材真好之类的话。

原本预估要用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身躯,没想到对方竟然有如此力量,让他在瞬间就恢复了身躯以及力量,雨夜对此深感敬意。【我……】雨夜刚开口,一个白色宽大的东西就遮住了视线,拉下,是件白色的宽服,以及一个粉色的半巾带。

蝶用暧昧地眼神看向了跳下树的樱,对方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内宽服,连系腰的巾带都是用树藤来简单地系着。

雨夜有些发愣地看着手上的东西,随后才穿上,害羞得一眼都不敢瞄救他的两人。

【虽然少了条内裤,但应该没关系吧!】伸出手拍了拍雨夜的手臂,蝶笑得一脸灿烂,樱的衣服在雨夜身上穿得刚刚好,若不仔细看,可能会以为是个女生。

雨夜点了点头,小小声地道了谢,【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对不起,我先走了。】他还要去找祭。

【诶诶诶,别急着走咧!】蝶伸手拉住了雨夜的手,发现雨夜的手腕甚至比自己更纤细,几乎就剩下骨头而已。雨夜也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蝶,满头问号。

看了一眼走到自己旁边的樱,蝶笑着,【你愿不愿意和我们合作?】指了指樱,然后再指了指自己,【她叫樱,我叫蝶,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创造学院?】

【创造学院?】雨夜脑袋上的问号加多了几个,他非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他无法分辨出对方的种族。

蝶用力地点头,眼里闪耀着光芒,【对啊!我和樱想创造学院,你不觉得学生时期的日子很热闹吗?那么多的活动,那么多的朋友,简直就比在社会好多了!】

【是吗?我不知道咧……】雨夜搔了搔头,他从未去上学,根本无法理解身为学生的思想,【为什么要找我?】

【多个人好帮手嘛!】蝶好哥们似的搭上了雨夜的肩,雨夜微微皱眉,却没推开对方。

【让我考虑看看……】

思绪飞远,回忆变得黯淡,昔日的光阴逐渐遥远,依稀能听见蝶的笑声。

那是他与蝶和樱相遇的开始。

董事长·雨,那是樱与蝶给予他的身份和称号。

雨夜微笑地看着众人在因他的话语而变得绝望的眼神,心底涌起一股悲伤,却被他强硬地压了回去,告诫自己并不能心软。

他没有告诉其他人的是,在绝对结界里,只能下一条命令,而他已经使用了。

【无罪,若不想让伤害增加,就控制龙族们,让它们不可战斗。】雨夜走到无罪面前,命令似的说,可无罪抬手一巴掌直接打在雨夜脸上,眼泪哗啦哗啦地往外流,抓住雨夜的衣领大喊,【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我爱祭,我愿意为了她背叛全世界,哪怕是自己。】雨夜不怒,勾起轻松自然的笑。

【不要打着爱祭师的名号做坏事!祭师绝对不会认可这样自私的你!更不会认可因为要成全他自己幸福而造就毁灭的世界!】无罪喊得声音都快破了,可眼前的人依旧笑得轻松,完全不将逝去的生命放在眼里。

雨夜挣开无罪的手,望了一眼蔚蓝的天空,看似有点喃喃自语地开口,【祭要幸福。】要很幸福才行,比所有人还要幸福,因为祭本该就是幸福的、

所以自己死了也没关系,祭幸福就好,只要祭幸福就好了。

【绝不!】无罪摇着头往后退,【靠别人牺牲换来的幸福不叫幸福,更何况是由你……】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无罪吸了吸鼻子,抬手指着雨夜,【以希特罗菲的名义,猎杀毁灭之匙。】

抬手制止了无罪身后的乌利尔想要直接杀死无罪,毁灭之匙看着从结界中涌进最后一个龙身落下,结界迅速愈合起,绝对的结界这下子再也没有人能够出去。

【当年一起承诺的约定,今天能履行了吧?】雨夜的目光看向了处立于较为后方的某只深蓝色带点藏青色的龙,只见灰色的烟雾将龙身给包围起来,随后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

外表看似二十多岁大学生,实际上已是有万年以上岁月的资深龙族长者,脚步健稳地在龙族们膨出的空道走到雨夜面前。原本处于龙身的菲在对方来到之时迅速化为人形,面色复杂地单膝跪下,恭恭敬敬地喊了声爷爷。

没有理会菲的问候,龙族长者很恭敬地在雨夜面前给单膝跪下,跪得身后的一群龙族都掉了下巴,【感谢大人您成就希特罗菲的诞生。】说着抬头看向无罪,【恭贺希特罗菲的诞生。】

无罪本是想开口叫对方不要跪雨夜那种人渣,可龙族长者竟然开口说了让无罪吐血以及所有龙族一再掉下巴的话语。

【在这24小时之内,我们龙之古蓝利特家族由你来掌控,不得违背。】龙族长者站起身,转过身一脸平静地开口,【违背者一律处死。】

龙族们骚动起来,无罪不可置信地看着龙族长者,【不!这里由我希特罗菲说了算!你们全都不要听毁灭之匙的!】

龙族长者走到无罪面前,伸出手在无罪的肩上重重拍了拍,【孩子,为成就希特罗菲的诞生,我们在过去和毁灭之匙达成了协定,由他来帮助我们转移力量或封印以便诞生希特罗菲。】

而雨夜早就料到一向来正义的希特罗菲不会就那样协助他控制龙族,所以雨夜当初交换的条件就是用家族一天的时间来换取希特罗菲的诞生,无论怎么想都是龙族那方得到的利益比较大。

【从现在开始,任何一个龙之古蓝利特都不得插手战争,直到24小时后,你们要怎么都随便。】反正雨夜能在24小时内完事。

【神祗灵雨夜!】带着愤怒的吼声,无罪冲到雨夜面前,抬手就使出攻击。

雨夜吃痛地接下无罪的圣光,反正他是怎么都无法抵挡那攻击,所以他才讨厌帝都那堆死祭司,尤其是帝都的那是老头曾是祭司的头头,教王!

原本握着手里的初剑迅速化成人形,凶狠地瞪着无罪,一箭步挡在雨夜身前,仿佛只要无罪再一个动作就会撕碎对方。

吐出一口血,雨夜按着脉搏,发白的面孔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无罪,我记得你还有一个依琳阿姨在帝都……】

【你他妈的我现在就杀了你。】无罪刚抬手聚集起圣光,只见原本站在前面的初剑一个人影不见,疼痛感立即卷上他的全身。原本漂浮在空中的无罪掉落在地上,红着眼一手捂住源源不断冒出血液的身后,抬眼只见刚才不知去了哪儿的初剑手里握着无罪的一只翅膀。

雨夜淡漠地看了眼无罪,带着天银和初剑就要踏步离开,【乌利尔,你好好招待王者们。】

乌利尔点头,身躯逐渐恢复成高大,手中的巨剑就像巨人一样挡在王者们面前。

【雨夜。】轻轻柔柔的叫声叫住了雨夜,雨夜一怔,心里某种软软的角落仿佛被某些回忆给刺激,他差点热泪盈眶。

雨夜转过身,放着身后的双手紧紧抓着彼此,好像这样才能努力镇定下来,他看向了失去气势的殿下,有一瞬间以为对方的记忆已经恢复,但他没在对方眼里找出曾经自己的影子。

【当年答应我父母的要求,是你吗?】殿下握紧拳头,心里有着些许期待,但不知道为什么又不情愿听见答案。

雨夜眨了眨眼,嘴角扯出个笑,轻声道,【不是我。】

像是绝望一般地合上了双眸,殿下的身影看似摇摇欲坠,雨夜多么想告诉对方自己刚才在撒谎,可他必须让殿下死心,无论他们有多相爱都好,再也不可能了。

不可能了。

【不妙,超级不妙。】暗红色的指甲放在唇边细细地摩擦着,洛维娜挺起傲人的胸部,一双巨大的黑翼就像墨汁一样出现在她性感完美曲线的背部上,一个血红色的图腾出现在她裸露出来的胸部上,看似诡异。

费格拉一手摸着下巴,吸血鬼暗红色带着天生的暗沉此刻充满戏谑地看着远方的战斗,随后才淡然地开口,【的确是很不妙。】

轻离拿起符纸低念了几句,看着从符纸中射出了带着爆发力的黄色光箭朝远处的敌人炸去,趁着闲余时间朝那两位在感慨的人骂去,【你们两位到底要不要帮忙的。】

同样勾着戏谑的笑,洛维娜踏着优雅的脚步走到满头大汗的轻离旁边,【小离离,我想我帮不上忙了。】

【我也是。】洛维娜的话一出,费格拉也跟着符合。

轻离的面色垮了下来,不解地看着洛维娜,【为什么?】

洛维娜愉快地晃了晃身后的巨大黑翼,慢慢地踱步,【我们的女王陛下来了。】

轻离本想开口,可一旁的费格拉说,【若我们参战攻打所罗门的七十二柱魔神,遭殃的肯定是我们一族。】

【不过小离离可以放心哦!】洛维娜整个人迅速扑在轻离背上,波霸的胸部挤压着轻离的背,让轻离红了耳根,【我们黑色种族虽说不可以打自家人,但我们也可以选择不帮忙自家人,但是……】洛维娜在轻离耳边吹了口气,【要是我们帮忙白色种族打自家人,女王陛下肯定会灭了我们。】

【而且还是全族一起毁灭的那种。】费格拉笑着,【所以希望学院能体谅我们。】

轻离眼神复杂地来回看着费格拉和洛维娜,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还请你们女王陛下高抬贵手,别把我们学院给毁了……】

洛维娜耸耸肩,说了句谁知道呢就拉着费格拉扭着屁股踏着法阵不知道哪儿去了。

【温溪,言易呢?】轻离心里诅咒着落叶太慢了之类的话,从袍子里拿出符纸又继续使用法术。

踏着不急不慢的脚步前来,温溪一脸疑惑地看着轻离,【什么言易?谁是言易?】

听了温溪的问句,轻离的手抖了下,竟然他妈的将咒语念错,轻离懊恼地自责了一番,随后才看见了温溪的一脸认真。

【你不知道言易是谁?真亏你和他认识了十多年咧。】轻离怀疑最近是不是时运太差了,和他搭档的两个黑色种族走了不说,这个来帮忙的竟然还是脑子出了问题。

温溪摇了摇头,【从未听说过,也没看过这号人物。】

低咒了几句,轻离看向了较为远处一个身穿黑袍带着护目镜绑着马尾的金发女生,对方嘴唇微动似乎在说着什么话,整个人几乎要趴在她自己的幻武兵器,轰天炮上,隐隐约约地轻离能听见什么左边要移动4格,角度还要再移45度之类的话。

【碧丝卡,温溪这家伙竟然给我装傻,说不知道言易是谁。】轻离无奈拿出多一叠符纸,然后洒在空气里开始念咒。

身为远距离战斗系的碧丝卡看了一眼轻离,淡漠的眼神眨了眨,【哪个?】

轻离嘴角勾起笑,改换成用心里念咒,努力试着不分心,【绿眼睛那个,我看他不爽,角度向上可以放75度,至于风速应该会在1.5-2左右,你稍微改改一下就可以了。】

【呵,你想挑战我的轰天炮吗?】碧丝卡冷笑,从来没人比她更会使用轰天炮,她可是公会里最强的远距离战斗系专家,抓角度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可轻离竟然要指导她去放角度。

轻离笑了起来,他即将完成最后的咒语了,【相信我。】

碧丝卡半信半疑地将轰天炮调好角度,在听见轻离说好的时候就立即按下了开关,抬起头看着炮弹以75度射上了天空,而风速竟然没有半点增加,炮弹看似要掉落在他们附近。

【我根本就不该相信你!】拿出了权杖,打算使出风魔法的碧丝卡还没使出就被轻离给夺走了权杖,瞪大眼睛一副要咬人的样子,【你他妈的知不知道我的炮弹威力有多……】

【嘘……】轻离抬手制止住碧丝卡的怒吼,指了指上方,【你看清楚。】

就在炮弹要接近掉落他们的时候,一阵强风袭来,带着轻微的歌声以及潮湿的风狂妄地吹来。

轻离眯起眼睛,看着炮弹非常准确地砸中了敌人的脑袋,敌人正怒吼着要报复,无奈根本不知道是哪来的炮弹。

【哎呀呀,真不愧是七十二柱魔神之一,正中脑袋还不会死。】轻离略带惋惜地看着空气中散发着细小的微光,转头朝碧丝卡一笑。

碧丝卡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看着微光一闪一闪的,【你是怎么知道那种时候会有强风吹来的?】

【观察到的啊!之前我才发现这里是风之白园和水之庄园之间的中间点,每星期六的时候,这里每隔四个小时就会来一次那样的场景,在暴风后就会出现漂亮的光点,他们说这是神给予的祝福哦!】轻离说得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他本是打算带雨夜来一起看的,可没想到再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碧丝卡嘴角勾起嘲讽一笑,重新趴在轰天炮上调整角度,【我他妈的就是不相信有神。】

轻离耸了耸肩,反正他又没逼碧丝卡去相信,只是……【温溪你**的到底在做什么?!】瞄了一眼温溪的方向,只见对方站在原地,一层又一层看不见的风在他身边散开,有些干扰了碧丝卡预测风速。

碧丝卡低咒几句,伸手拉住了轻离的后领将对方抛到后方,【你是没见过温溪的幻武兵器吗?!】

轻离踉跄了几步,好不容易站稳的时候就看见温溪的长袖里滑出一把匕首,然后温溪毫不犹豫地往手腕割去。触目惊心的伤口涌出血液,温溪从衣服里拿出一张符纸,用自己的血去染红符纸,低声念咒,【以灭之血缘为誓,以吾身为价,以吾身为器,大地转即兮为空,魄樱。】

轻离看着温溪手中出现了一支金色长枪,手腕上连接着肩膀出现了个金色的绷带,被古装宽服遮住的长腿被金色的绷带给缠绕着,眼睛变成了寒人的金色,像是不带一丝感情的冰冷眼神。

有瞬间风停顿了下,可下一秒只见金色的身影朝战况那里飞去,挥舞着长枪以超越常人的战斗技巧将一个又一个敌人打趴,逐渐和魔神拉近距离。轻离的嘴型可以说是变成了O 形,他不是没听说过温溪很强,只是他只知道温溪会使用念力,没想到温溪厉害之处在于幻武兵器,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如此形态的幻武兵器,就像失去了自身的意识,仍由幻武兵器去操控自身主人。

为什么不去考黑袍?轻离的心里浮出了淡淡的疑问,随即被碧丝卡给踹醒,遭到不满的一瞪,【没时间给你在这里震惊。】

轻离本是并不擅长近距离战斗,他比较喜欢站在远处使用法术,即没人干扰也不用承受面对敌人的压力,他变得胆怯了。

【幸好我考黑袍的时候对战的不是温溪。】看着温溪毫不留情地直接将魔神的头给砍了下来,轻离心里庆幸着当初与他交战测试的是洛维娜,虽然洛维娜当时是没怎么放过他就对了。

静默地看着炮弹在远处炸开,碧丝卡冷淡地瞄了轻离一眼,【焰姬是和温溪交战的。】

【我有看收录,打得真够刺激的。】轻离盘腿坐了下来,【他们当时并不相识吧,可打得跟要杀仇人一样。】

【天命吧,灭师和精灵。】看了眼轻离,碧丝卡呼了口气坐到了轻离旁边,背靠着自己的幻武兵器,【逼得温溪用全开模式的,焰姬可是第一位,真遗憾温溪不是黑袍。】

【言易也很强啊!】说起温溪就会说起温溪的好搭档,虽说没看过对方战斗,但轻离能感觉到对方的城府很深。

碧丝卡的头上冒出问号,【谁是言易?】

轻离看着碧丝卡,对方不像是在开玩笑,怪了,怎么似乎所有人都忘了有言易这样一人?

突然地,肩膀被人拍了拍,轻离惊愕地回过头,只见一名身穿着Aria 学院制服的女生站在他的身后,就像无声无息出现一样,连碧丝卡也震惊得警惕地倒退三步。

【你必须和我走一趟。】爱莎冷漠地抓住轻离的手臂,刻不容缓地脚尖一踏,就带着轻离从移动阵消失。

轻离的视线再次恢复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个非常单调的客厅,茶几上有着四个盛满绿茶的茶杯,从茶壶飘出的茶香一点也不符合现在此刻的战争现况。从茶几上移开视线,轻离看到了本该在战场上出现的人却在这里悠闲地品尝,【落叶!】

落叶抬头淡淡地看了一眼轻离,用眼神示意轻离坐下,便移开了视线。

轻离觉得落叶非常奇怪,以平时的落叶来看肯定是在战场上歼灭敌人,可对方现在沉默得就像说句话也会死一样,跟平时的落叶相差可是远了。再往左边看去,刚才带着轻离来的女生就站在窗边,一双眼睛充满了冷意以及说不清的绝望。

当雨夜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如此压抑的情况也不多问,非常直接地无视了轻离就在落叶面前单膝跪下。

落叶静默地盯着金色的后脑许久,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揉了揉雨夜的头发,【爱莎都告诉我了。】

【对不起,我不该如此固执。】雨夜深深地低下了头,跟着他进来的遗风就站在一旁。

【不是你的错,是我不该引发起那场战争的,是我不该创造第六界惹怒大人的。】落叶垂下了眼,将深深的自责以及悲伤掩盖起来。

【不,不是你的错,黑神。绝对不是你的错。】从一开始错的就不该是黑神,黑神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家人而战争而已。

说到底最后讽刺的是,一切战争的开始都需要战争去平抚。

人即如此,创造人类的神何其不是。

【起来吧,你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去消耗了。】落叶伸出手拉起了雨夜,【第六界就送给你,去弥补我的错误吧!】

【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抓住落叶冰凉的手,雨夜能感受到某股力量转送到他身体里。

雨夜低下了头,手指在空气中画了个圈,一个欧美风格的灯笼出现在他手中,里面关着的是一团燃烧着的金色火焰,【未来,请为对世界绝望的人赐予希望。】说着,雨夜把灯笼放到了落叶手里,旁边看不过眼的爱莎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倒在地上狠狠地给了他一拳,【你杀了小火火!】

雨夜被揍的偏过了头,他嘴角轻轻地勾出一笑,【是又怎么样……】如此的轻描淡写让爱莎怒火中烧,对于自己无法插手的痛苦以及不满完全发泄在了雨夜身上,再次狠狠地挥出一拳,【你根本不该存在于这世界上!】

【他们才不该存在于世界上,无论是第一世界的贞德还是世或者是一直在看着这世界的你,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人。】雨夜没有任何后悔,对于会妨碍祭获得幸福的人,死了也无所谓。

爱莎痛苦地低吼一声,放开雨夜开始放声大哭,她为自己是记录者这种身份有着无限的憎恨,还有对于毁灭之匙能插手世界却毁灭世界的一事感到无比恨意。

【雨夜。】轻离不可置信地看着落叶手里的灯笼,他能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就在里头。

雨夜爬了起来,淡淡地看了一眼轻离,【我不想和你讲话。】

轻离捂着了面孔,他无法去面对,【我知道。】从嘴巴缝隙跑出来的话语,轻离终于明白了当初毁灭之锁的话,他从来没理解过毁灭之匙这一人,过去也好,现在也罢,未来更是都没有理解到。

雨夜讶异地看向轻离,没想到这一眼便和轻离四目交接,雨夜迅速移开了视线,站起身就要和落叶道别。

雨夜带着遗风刚要走出门口的时候,轻离一把冲上去拉住了雨夜的手臂,雨夜一皱眉,一个火魔法迅速在他们之间炸开。

轻离的眼神让雨夜非常不安心,他拉着遗风迅速消失在传送魔法阵里。

【该死的!】一开门就看不见人影的轻离烦躁地回到房里,不耐烦地看向了抱着身子坐在地上的爱莎,【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

【你还记得言易吧。】落叶淡漠地开口,带着有些责怪的意味看了一眼轻离,捧起茶杯轻轻地含了一口,【我也记得言易。】

【那很正常吧!】轻离可不觉得就这样的一点事情就要把他从战场上拖来,难道……【你和雨夜是一伙的?】

【你不是吗?】落叶抬头盯着轻离,【你喜欢他不是?】

轻离抿嘴不说话,这答案他可不知道。

【你不应该还记得言易的。】落叶的话让轻离起了疑惑,随之落叶开口解释,【神祗的记忆之宫删除了所有人对言易的记忆,由于我和爱莎身份特殊,所以记忆之宫无法抹除我们的记忆。】

【我……】轻离开口想说出自己的身份,可原本在哭泣的爱莎竟然插嘴进来,【你哥要见你。】

【什么哥?】轻离的嘴巴再次变成O形,只见落叶和爱莎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喂!】

爱莎伸出手在轻离面前晃了晃,【我带你去见你哥。】

【见到了就知道了。】

雨夜远远地就看见了站在高塔前的一男一女,一黑一白。

【对不起我来迟了。】在路西法面前站定,雨夜看似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抬头看了一眼拉斐尔便别过了头,【恭喜了。】

路西法伸出双手,踮起脚尖双手环过雨夜的脖子,娇小的身躯整个挂在雨夜身上,路西法轻轻地在雨夜耳边开口,【谢谢你。】

雨夜缓缓地闭上了眼,闭着嘴巴从鼻子发出个单音,双手不自然地放在身后颤抖着。

【毁灭之匙,你……还需要一些时间去道别吗?】拉斐尔有些担忧地看着被路西法抱着的人。

路西法放开了他,雨夜走到高塔的大门前,冷淡地瞄了一眼拉斐尔,弹指,空气中传来细小的轻笑声,雨夜抬起了藏在斗篷下受伤的手,一道白色的光芒从他手中射出。

【拉斐尔,你和拉贵尔处理好白塔。】雨夜大口喘了喘气,走向路西法的脚步有些摇摇欲坠。

【放心交给拉斐尔吧!】路西法嬉笑着上前拉住了雨夜的手,一个法阵出现在脚底,两人消失在原地。

拉斐尔苦笑地看着高塔顶端漂浮着的白色水晶石,视线放回不远处沉默的人,轻轻地开口唤了声,【拉贵尔?】

遗风没有移动半步,失去焦点的双眸平静地注视着前方,眼里却没有映出任何东西。

拉斐尔叹了口气,挥舞着翅膀飞到遗风面前,本是想伸出手推对方一把,可还没抬手一个无形强大的攻击朝他挥去,拉斐尔在意识到袭击的时候及时闪了过去,被无形利刃砍下的羽毛飘落在他和遗风之间。

【我……】遗风看向离他有些距离的拉斐尔,原本平静的瞳眸此刻像海啸一样地波涛汹涌,漂亮的瞳眸映出了拉斐尔模糊的身影。

【你是拉贵尔……上帝的复仇者。】动了动手指,蛇身长剑泛着圣光出现在拉斐尔手里,拉斐尔嘴角勾起笑容,【唯一不会背叛唯一神的,也只有你了。】这次可说是毁灭之匙失策,毕竟若拉贵尔记起自己的身份,那就无法好好控制了,那就代表……拉斐尔笑得有些狰狞,【我早就想和天使大干一场了!】

遗风看着一脸认真的拉斐尔,手中无形的利刃渐渐成形。

【拉斐尔那个大笨蛋。】路西法扶额咒骂了句,她能感受到拉斐尔的力量正处于高潮当中,而另一股苏醒的力量想必就是拉贵尔了,【毁灭之匙你也是个笨蛋。】

【我可没料到拉贵尔会这么快苏醒。】雨夜举着手,疑惑地看着黑塔顶端没有任何动静,不死心地再来重复一遍开启封印的初步动作,可黑塔的黑石晶迟迟未出现,【奇怪了。】

路西法将视线放回雨夜身上,戏谑地笑问,【怎么了?】

【黑塔的黑石晶好像不见了……】

【这种时候?】

雨夜没有回话,在心里念了一遍黑色奇美拉的名字,一头巨大的奇美拉立即出现在他面前。

和黑色奇美拉讲了几句,雨夜看向路西法,面色有些难堪,【有评议会的人在之前拿走了黑石晶。】

路西法非常不给面子地噗哈哈哈地笑出声,【哈哈哈哈!竟然在这种时候才发现,毁灭之匙你真是个笨蛋,大笨蛋啊!】

雨夜握紧拳头,越过路西法直径地要走出黑塔范围。

【喂!你要去哪找啊?!】后方的路西法大喊,脸上满是看好戏的笑意。

雨夜没理会路西法,一个魔法阵出现在脚底下,踏步就消失在魔法阵里。

【不可能会成功的,你们只是在重复第一世界的错误而已。】青年躺在空中,灵魂状态的他就像个幽魂一样自由。

银色的瞳眸睁开,连冰冷的视线看向了青年,【别说你不期待。】

青年盘腿坐起飘到连的旁边,笑嘻嘻地开口,【大人都死了,我已经没什么好期待的了。】

连抬手轻轻一握,青年立即瞪大眼睛,痛苦地从空中掉在地面翻滚,嘴里念叨着,【好好好,我不说大人的坏话了。】

松开手,连站起身走到窗边,眼神淡漠地看着一片的白花,类似喃喃自语地说着,【时间不多了。】

青年从地上爬起飞到窗边,恍悟间仿佛看着花海中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可眨眼瞬间就消失不见。青年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看向了旁边的人,【阿咧,我刚才好像看见什么了。】

瞄了一眼青年,连淡漠的眼神闪过一丝暗沉,【因为快要没时间了。】

两道身影掉落在花海里,白色的花瓣飞舞四散,只见一个女孩面容不善地拉着一个男生往房屋走。

青年看着女孩的面孔,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呵!背叛者。】

连离开窗边越过青年,走下楼时轻轻地抛下一句,【你又何尝不是呢?】

青年转过身就看不见连的身影,一抹苦笑在嘴角扬起,心里却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

轻离莫名其妙地来到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再被莫名其妙的女孩给来到了这里,女孩抬手还没敲门门就被开了,轻离看见开门的人时愣了好一阵子。

这就是爱莎口中的“哥”吗?轻离不明,盯着眼前有着和他相似面孔的人,只是不知为何却没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任何身影。

【在此见过连殿下。】爱莎恭敬又略带轻蔑的语气说完,非常直接地拉着轻离踏步进了房屋。

对于爱莎敷衍的敬意,连没任何不悦,应该是说他压根儿不在乎,看着轻离进屋后就带上门,跟着一起上楼。

爱莎在上楼后看见灵魂状态的青年愣了一下后,便挂起讽刺又不怀好意的笑绕到青年旁边,【哟,当初说不会放过背叛者把我流放到世界的勇者竟然也会背叛大人,啧啧啧!】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青年厌恶地看了女孩一眼,便将视线放到了另外一个来者身上。

【呵呵呵,为了爱情的愚蠢神祗,真他妈的讽刺。】爱莎可不会轻易放过青年,想起当初青年毫不犹豫地将她交由大人给审判,完全不说情理的青年直接提议了将她丢下世界成为黑神的记录者,而大人也采纳了。要知道那段时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堂堂一个神域的神祗竟然被流放到神祗最厌恶的黑神身边,怎么想都是一种耻辱以及束缚。

幸好有他陪她一起度过那段难熬的时光。

然后他……

【静默墓地的守墓人在十多年前就更换了。】连再次坐回了椅子上,冷淡地看着爱莎开口,【原先的那个守墓人会在世界重置后回来。】

爱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心中泛起了莫名的期待,随后不可否置露出一笑,【管我屁事。】可不知为什么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爱莎不可置信地看着手里的泪珠,呜了一声蹲下,双手捂着面孔低声哭了起来。

青年有些讶异于爱莎的唐突,可像是想起了什么露出了讽刺的笑,【呵,爱情。】

连对于爱莎的哭泣没什么反应,转向另外一个来者,银色瞳眸转了转,开口对轻离说,【你有什么疑问?】

【太多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你们是谁?为什么说些我听不懂的话?你们跟雨夜有什么关系吗?】轻离一口气将疑问抛出,不懂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个地方有着说不清的熟悉以及温暖。

连盯着对方好一会儿,随后才以冷淡的语气开口,【这里是世界之始。神祗在创造实验体的时候是以我为蓝本,所以我算是你的大哥。】停顿了一下,连的视线飘向远方,【如果你继续再插手世界的话,毁灭之匙就不能完成他想要的事情。】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轻离越来越不明白,他毫不避忌地直视着连,想要透视对方的想法,却没想到什么都没能看见,一片迷雾。

【将世界重置。】一把清澈淡然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轻离转过身,看见站在门口的身影时微微瞪大了眼睛,一种不知如何形容的心情涌上心头,只见苍白着面孔的紫晶之王皱着眉头看似非常困难地一步一步走来,身后跟着一男一女。

紫晶之王扫了一遍在场的人,视线对上淡漠的连,【利用别人的死亡来成全自己的幸福,不觉得卑鄙吗?】

【你不在乎,就别装得自己很在乎的样子。】连淡漠地看着紫晶之王,对于紫晶之王的苏醒并没有任何疑惑,毕竟紫晶之王和他人不一样,【况且你自己不也希望能在未来……】

【闭嘴!】紫晶之王愤怒地一拳敲在墙上,颤抖着身子瞪着连,【……我们不能这么自私。】

楼房里一片静默,静得仿佛连空气都安静下来,连爱莎什么时候止住了泪都不晓得。

紫晶之王握紧拳头,忍住再次砸墙的动作,开口说,【毁灭之匙他……已经够了。】

盯住紫晶之王半晌,连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已经来不及了。】

轻离看着紫晶之王的眼神充满了绝望以及痛苦,他不解,甚至是憎恨自己从不了解雨夜,而在场的人这些人,却全部都了解雨夜,他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至今才懂得阻止,懊悔过往的漠视。】一直处于袖手旁观的青年缓缓地吐出这样一句,只见众人的身子一震,各个面色不佳,唯有一直以来没什么表情的连和完全不在乎的爱莎沉着脸,【若当初你们去帮助他,或许结局会不一样。】

紫晶之王抱着身子蹲下,将满脸的痛苦深深埋进怀里,而轻离则是退后了几步靠着墙壁,眼里满是后悔以及悲伤,回忆席卷了他的思绪。

【别庆幸你们在未来很幸福,你们始终是背负着罪恶……而且,你们要一直一直地背负下去。】

雨夜走在阴暗潮湿的大楼走廊上,转个弯就看见远处的门缝后透着光,阴沉着面孔走了过去。

用风魔法直接将必须要指纹验证才能进入的高级防盗门给一一切成碎片,雨夜抓住其中一片铁片,踏步进入房内,手一摇直接将铁片射出,直直划过办公桌后的人脸上再插入墙内。

羝拓微笑地伸手擦拭了脸颊,鲜红色的血染红了他的手背,隐藏在黑暗里的瞳眸闪过了一双戏谑,抬手朝来者挥了挥,【你迟了哦!】

雨夜冷着脸拿走了放置在办公桌上的枪支,银蓝色的枪身,是评议会被毁灭前最新开发未上市的新型武器,利用自身的念来转换成子弹,会根据使用者本身的力量而决定攻击力度。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知道我是毁灭之匙?】将枪口抵在羝拓的太阳穴上,雨夜冷声问道。

羝拓微笑着佯装非常苦恼的模样,低下头思考实际上是在偷笑,转头对一脸冷漠的雨夜笑道,【别这样冷漠啦,好歹我们也曾做过非常亲密的事。】刚说完,雨夜便一枪打在羝拓的大腿上,带着杀意的眼神瞪着羝拓,示意对方不要废话。

羝拓皱眉,冷汗流下,可他竟觉得有些愉快,依旧微笑开口,【是从我上任不久后吧,夏洛特女王陛下有叫我多多注意你,当时的你已经改变了样貌,所以在几年前的时候我才会认定你。】

【嗯,发生了几年前不愉快的事情,我想你我都深深地认知了人类的本性,我也不想多说。】想起当时的事情,羝拓还是会觉得值了,毕竟这么难得的机会……【我想说的是,不管评议会对你做了私底下未承认的或者是实验上的痛,我们评议会都有了结果。】

雨夜眨了下眼,每当想起当年的事还会痛,但他愤怒的是评议会对于祭做出的事。

【至今我们也成功研究出了预防以及消除癌症的研究,艾滋病就是其中一列。】羝拓说着还有些光荣,毕竟当初他离夏洛特女王陛下而转去了评议会就是为了研究出更好的产品来帮助所有人,至于私下做出的事还真是意料之外,【我想你不知道吧,在你替代祭师的身份前,其实那被评议会严刑拷打的并不是祭师本人。】

雨夜错愕,随后瞪着羝拓,低吼,【别撒谎。】

羝拓笑笑,按着大腿上的伤口,幽幽地说着,【是真的,祭师在一进入拷问室就被替换了,是毁灭之锁代替了祭师。】

这下子雨夜是完全震惊了,他无法想象一向来清高自重的毁灭之锁会代替祭承受那样的耻辱,握着枪支的手不知觉颤抖起来,心底一部分为毁灭之锁对于祭的忠心而感到安心,另一部分却感到心酸。

羝拓抖着腿双手撑着桌子勉强地站了起来,伸手握住了雨夜举着的枪支,剧烈的疼痛都无法让他改变一张扑克脸,【相信,评议会一直都是好的。】

雨夜伸手推开羝拓,看着对方皱着一张脸跌坐在地上,雨夜朝对方的双臂各开了两枪,【我绝不原谅!】

【呵……】羝拓轻笑了出来,抬眼看着雨夜,轻声道,【杀了我。】

雨夜挂着笑,蹲下歪着头盯着羝拓,【如果让你这么轻易就死了,不就便宜你了。】

羝拓并不畏惧,再得知她身亡的消息后他就再也没有什么好失去,【你要做什么都无所谓,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了。】

雨夜狂笑了起来,伸出手一巴掌打在羝拓脸上,脸上挂着扭曲的笑,语气极度诡异,【哇哈哈哈哈哈!羝拓,我恨你!我要路西法把你的灵魂关在炼狱一辈子,让你永远在炼狱你受折磨永世不得转生!】

羝拓低声笑了几声,【也不错呢。】那样是否代表再也看不见她的笑、看不见她的忧、看不见她无人晓得的寂寞、看不见她失去所流下的泪水、看不见她偶尔思念所微微勾起的嘴角……再也,不会看见了。

对于羝拓的笑容非常不满,雨夜烦躁地抬手一挥,一个魔法阵出现在羝拓身下,瞬间羝拓就变成了人肉碎片。

不解气地踹了办公桌一脚,办公桌上沉重的文件被他这样一踹全都掉落在地,雨夜眼尖地看见了一份近几个月评议会去Aria学院的报告书,弯下腰捡起。

【《帝都七王之战汇报以及获取药草执行报告》……】

【额!痛痛痛痛痛痛……】毁灭之锁坐起身子,借由分身传来的痛传遍了整个身体,她非常庆幸自己没使用真身前去,否则真的会出事的。

暖暖的沙中堆起一个身影,巨大的漏斗依旧坚挺地竖立在沙中,待身影渐渐清晰,一个英俊穿着休闲服装一身气质优雅的男子站在毁灭之锁面前,抬着手摸着后脑,一张脸看似苦恼地皱着,嘴里说道,【我说你啊你,做人也不能做到这样啊!】

毁灭之锁皱眉,一脸拽地看向男子,【你有什么不满的?】

【哎呀呀,星辰大人的话我哪敢反驳。】男子一脸赔笑,语气却带着幽默感。

【你这个新来的还真是多话。】被乐音那个混蛋给反将军的毁灭之锁现在就像个破娃娃一样,虽然情况没当年毁灭之匙爆掉那次糟糕,不过已经足够她无法行动好几个月,甚至是一年都有可能,所以她选择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反正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男子赤脚走到毁灭之锁旁边,盘腿坐了下来,微笑着,【你为什么讨厌毁灭之匙?】

毁灭之锁斜眼看着男子,不悦地开口,【你一个守墓人管个啥小。】

【嗯……我跟毁灭之匙关系不一般。】开玩笑的语气,男子的话招来了毁灭之锁深深的鄙视,【反正你肯定就是随便一个和毁灭之匙睡过的人。】

没料到毁灭之锁会这样回话,男子一脸惊讶,【诶诶诶,我可不是同性恋啦!我跟毁灭之匙是好朋友啦!好朋友!】

毁灭之锁的语气充满嘲讽,【呵呵呵,那种人怎么可能会有朋友呢!肯定又是靠博取他人同情心才换来的而已,总是在装可怜。】

【那就是你讨厌他的原因吗?】男子淡淡地开口,脸上没了笑容。

完全没有注意到男子的变化,毁灭之锁依旧不屑的语气开口,【哼,那种人还不值得我去放在心上花力气去讨厌。】

【你撒谎。】男子笑了起来,【其实你很在乎毁灭之匙吧!】

【那种搞大女人肚子让朋友背黑锅的人你认为我会在乎吗?】毁灭之锁说着,内心唯有一点的内疚很快就被高傲的情绪给压下。

【哈哈哈,毁灭之匙的女儿可爱吧!我可是也很自豪的哦!】男子笑了起来,一层薄雾覆盖他的面孔。

察觉到男子话语里的不对劲,毁灭之锁抬头看向男子已是另一个面孔,不算熟悉的面孔唤醒了过往的记忆,毁灭之锁有些惊愕,【你是……】

【你好,我叫俢洛德。】男子张嘴笑了起来,非常干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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